【瓶邪】带我走
ooc预警，817贺文
鲛人瓶x画师邪
如果深海有鲛人，请带他来见我。
传说在深蓝色的海域里有鲛人，泣泪成珠，貌美俊秀，一见便可误终生。
听村里的老人说，见过鲛人的人都死了，鲛人一类十分强大，如果有人类见到他们都会被鲛人残忍的杀害。每一个被杀掉的人类尸骨会被鲛人扔在礁石上，以此警告进止人类闯入他的地盘。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敢靠近那片被称作禁区的海域。
小村子靠近大海，位置较为偏僻，村里常年靠打渔为生，其中最属吴姓一家最为富贵。
不像村里那些同龄人年少时期就被家里大人带去捕鱼，吴家的小公子吴邪从小被长辈宠着。滨海村地处偏僻资源匮乏，吴家自然不希望看到吴邪同样被这个小村庄束缚，花了大半财产把吴邪送去外面读书。
吴邪也争气，常年占据书院榜首，练得一手好字，画更是一绝。引得不少富豪商贾登门拜访只为求得一副字画。
在外颇受欢迎的吴邪回到小渔村往往是不受同龄人待见的。一群常年身上沾着鱼腥味的少年谁会喜欢一个只会拿笔墨挥毫浑身沾满书卷味的大少爷。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吴邪每每回到这个小渔村，他都会一个人悄悄地跑去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基地。往往他都会一个人拿着笔静静坐在秘密基地里写写画画。那里藏着他的欢喜。
不大的洞口里藏着通往深海的秘密通道，吴邪熟练地钻进去，顺着窄小的空间向前爬行，得亏他骨架小要不然也钻不进去。
半柱香过去，终于爬到终点，吴邪高兴地拭去衣服上沾住的泥土。
这是一个巨大洞窟，一块块石头围着洞窟铺着三四米地面，意外光滑，而洞窟中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海水铺在中央，从海水还冒出不等的小礁石。
与往常不同的是吴邪看到一个上半身赤裸露出水面靠着石头上的男人，那人貌似受了伤正在昏迷状态，周围的水被染成红色，长发沾在脸上，看不清面貌。
吴邪走近细细打量一番周围，画笔挑开那人头发，正要不是露出的上半身吴邪当真以为这人是个女的。
刚想把人拖上来，那人缓慢地睁开眼睛，透过洞窟里微弱的光源看着吴邪。
“你...还好吗？”吴邪问道，小心翼翼地拿出手帕递给他。
张起灵警惕地看着吴邪的行为，但没有去制止他，他觉得目前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看着吴邪递过来洁白的手绢，张起灵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对他而言脆弱的人类。
没错是“脆弱”，就算他受了重伤，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掐死面前这个弱小的人类。
吴邪看着面前人光盯着他看也不接手帕，着急地抹开他脸上的血。这下张起灵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接过手帕粗鲁的擦去脸上的血迹，又擦了擦身体上的血迹。张起灵看着被自己的血染红了的手帕迟疑的看着吴邪。
触及到他的目光，吴邪愣了一下，看着红色的手帕笑道：“没关系，反正手帕是拿来用的，我拿回去洗洗就好了！”
“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吴邪好奇地问道。
张起灵依旧没开口，秉持着沉默是金的理念，只是静静瞧着吴邪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吴邪心里嘀咕着。
“我叫吴邪，你叫什么呀？”吴邪又问。
这次，男人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悦耳：“张起灵。”
“张起灵？我叫你小哥怎么样？我们这都是这么叫人的。”
“……”
“小哥，你是哪里人？”
“……”
“小哥，你怎么受伤到这来？”
“……”
“好吧，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吴邪发愁地打量两人身形，两人身形差不多，只是他常年执笔力气也不大，想要是拉人上来，可能连自己都要被带进水里。
“你现在好点没，伤口在水里泡着也不是回事，你能自己上来吗？”
张起灵抬头看着面前脆弱的人类，点点头示意吴邪空出地方，骤然腾空而起，不过眨眼间，张起灵就安稳坐在石头上。
“你…你…是鲛人！”吴邪震惊叫道，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这人好生漂亮，应该不像传说那般凶残吧？
张起灵疑惑的看着吴邪，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不过还是回答了吴邪的疑问。
“嗯。”
见张起灵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吴邪也逐渐放下心，当然就算这个鲛人对他做什么也反抗不了。张起灵坐在石头上，他一半的鱼尾依旧躺在海水里。露出的鱼尾鳞片是蓝色的，微弱的光照在上面看起来反而更加惊人的美丽。
只是鱼尾及腰的下方露出伤痕破坏了鱼尾的美感，伤口像是被钝器所伤不断露出血液，张起灵拿着手帕粗鲁地按在上面，似乎想要止住血液的流失。
吴邪看着张起灵不靠谱的手法，拿过手帕小心翼翼替他擦拭伤口血迹，正巧他的身上挂着药包，里面有止血的草药，吴邪掏出药草敷在伤口上，不注意手指触及到鱼鳞上。
替鲛人处理完伤口，吴邪颇有些文人画师对美丽事物的痴迷，看着张起灵的鱼鳞好奇道：“小哥你的鱼尾很好看，我能为你画一副画吗！”
他没注意到张起灵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流氓，在鲛人的认知里除了亲人外，其他人说你的尾巴很漂亮就像是人类中夸赞你的活很好，这和耍流氓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这个人类还摸了他的尾巴。
这个人类是不是喜欢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张起灵被头发遮住的耳朵有些红，依旧点点头。
吴邪得到想要的答案，高兴的从他的小布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执笔，找了个地方坐下，仔细盯着他想如何画出这样一副美丽的鲛人图。
张起灵本不是多话的人，静静坐在原地给吴邪打量，只是吴邪轻飘飘的眼神看向他身体的时候，依旧会不自在的红了耳朵。
时间在相处愉快的两位心里流失的飞快。
“小哥，你看画好了，像不像你！”吴邪欣喜地快步走到张起灵身边蹲下，给他看着自己的画。
鲛人性子似乎不爱说话，性子冷淡。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呀，点个头也行嘛！”吴邪逗他道。
真是个闷油瓶！话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不愧是出了名的画师，吴邪的画当真把张起灵身上所有优点都画了出来，画像上的鲛人像是透过画飞出来一般。吴邪小心收起画纸，又是纠缠格外引入入迷的鲛人一回儿。
“啊我出来时间太久了该走啦，小哥下次我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吗？”吴邪笑问。
张起灵没有给他答案，吴邪不在意笑着招招手，便顺着通道回去。也许他会答应呢。
再次相见已是一月后。
张起灵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来这个地方，或许是怀念上次那个弱小的人类对他的好意，又或许是再想见他一面。
吴邪刚爬出就被水里背对着他的张起灵吓了一跳。
“小哥！你记得我吗？”吴邪兴奋叫着。
一个到处漂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身边只有尔虞我诈的鲛人，或许是会贪恋某个给他一丝温暖的人。
张起灵回头游到吴邪面前：“记得，吴邪。”
“是我，小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吴邪掏出珍藏许久的糕点，伸手作势喂他。
张起灵盯着那不知名的块状半晌，应该不是毒药，张口吞下糕点。
吴邪闪着星星眼，看着张起灵吃下糕点的嘴咽口水道：“小哥好吃吗？”
“尚可。”鲛人吃人类的食物是感觉不到味道的，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那就好，我藏了许久的，我二叔他们都不许我多吃甜食。”吴邪捏着拳头愤愤不平的说，又道：
“你说我都怎么大了，还不许我多吃糕点，每日都盯着我。”
这下张起灵不好回复吴邪的话了，他一向对这种像是抱怨亲人实则显示亲密的家常话没法。
不过吴邪也没指望这个闷油瓶能吐出一两句话，又向张起灵扯着其他话题介绍人类的东西。
年少背井离乡外出求学的少年，村里同龄人的不搭理和同一书院学生们的嫉妒，被富商们捧在顶端的画师。往往吴邪找不到合适倾诉的对象，突然出现的张起灵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述对象。
“小哥，你那日怎么受伤的啊？”
“被人偷袭。”
“那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这里可不好找呀！”
“底下有洞，迷路。”
不像上次，张起灵还真就一本正经一个个回答吴邪的疑问。
“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这次怎么就回答我了！”吴邪有些高兴，张起灵愿意回答他是不是就证明他也把自己当朋友了。不过被人偷袭应该是误闯进这个洞的。
“你很好。”张起灵认真盯着吴邪道。
“我也觉得我很好！”吴邪听到张起灵的回答，自恋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显然吴邪的脑回路不是和他一个思路，张起灵垂眸掩饰住笑意的目光。突然想起什么，闭眼落下一滴泪化作的珍珠递给吴邪。
“这是...珍珠？原来鲛人真的泣泪成珠啊！小哥，你给我这个干嘛？”
“谢礼。”
吴邪听闻推脱道：“不不不，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没帮你什么忙！”
张起灵依旧固执地举着手，示意吴邪接下，没了法吴邪接下。刚想说些什么，张起灵像是得到什么消息。
没等吴邪反应过来，张起灵潜入水底，水下若隐若现的鱼尾耀眼夺目，没一会儿整个鲛人不见了。
吴邪傻傻看着张起灵的消失，回过神叫着张起灵的名字也没人答应，静静坐在地上等着他的出现。
只是他等了好久也没等来那个蓝色尾巴的鲛人，出来时间太久吴邪只能坏心情的回家。
吴邪经常来到这个地方，每次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坐在遇见他的那块石头上，期待着那个叫张起灵的鲛人出现。
久到吴邪都快以为那个鲛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张起灵出现了。
他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一身伤痕，情况更为严重。
“小哥！”
“你怎么又受伤了！”吴邪颇为惊喜，紧接着看到他的伤口生气道。
张起灵没说什么从水里游向坐在石头上的吴邪，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吴邪下意识闭上眼睛，未尽的话语被他的微冷堵住，如蜻蜓点水般。
“你......”吴邪愣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吴邪。”
“嗯？”
“想你。”
吴邪静静看着水里的鲛人，他的面容依旧如第一次初见般，只是眼睛里透过的炙热让吴邪避之不及。
“你说什么？”
“我想你。”
认真的样子让吴邪觉得前面的鲛人似乎向他告白。
“想我就把自己弄一身伤啊！上次就没回答我，这次说清楚了！为什么有人偷袭你”吴邪表情慌张眼神乱移，又看到他身上的伤生气道。
“族里内斗，我解决了。”
“跟我说这个干嘛！跟表白似的！”吴邪小声念叨，心疼地替张起灵处理伤口，才发现张起灵从出现一直紧紧攥在的左手里东西是他上次的手帕。
“这个手帕？”
“我的。”
“是是是，你的。所以下次再见别把自己弄伤了，就算为了我行吗。”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好像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吴邪心想。
“没有下次。”
张起灵突然开口打断吴邪思路，仔细收好手帕放在石上。
“什么意思啊？”
在吴邪惊讶的表情下，他的鱼尾在海水里慢慢消散化作男人的腿。
“欸小哥！你尾巴没了！”
“嗯。”
张起灵赤裸着身体走上地面，吴邪呆住闭眼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张起灵。
等衣服摩擦声停下，吴邪才睁开眼睛。面前的人，穿着他的衣裳，整个人都是他的。
“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人了？”
“事情解决了，你摸了尾巴，要负责。”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吴邪有些欲盖弥彰结巴道。
“上次。”张起灵认真回答，盯着吴邪。
“我...负责就负责！但是你跟我走，没有人会担心你吗？”
看着张起灵黯淡的表情，吴邪才意识到说话的不对，刚要转移话题，就听他道：
“没有，只有你。”只有你会担心。
吴邪心下慌张乱看，瞟到面前人似乎要伸手替他整理乱了的衣服，脑一抽接过张起灵的手，张起灵愣了愣，冰冷的手被吴邪握得暖暖，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带我走。”
“那说好了以后不许反悔。”
“好。”
如果深海有鲛人，请带他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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